魔界没有日光,时间的流动算不清楚,张林许无聊的掰着手指头,估摸着差不多一天一夜,偏殿的门被敲响了,传来那只人模人样魔物的声音,“姑娘,出钱的雇主来接您了。”

犹如座雕塑的鸳鸢几乎瞬间睁开了眼,娇小的身躯一颤:“谁?”

“见了便知。”

她沉声道:“那我不见。”

张林许莫名其妙的自木榻上醒来,揉揉眼睛,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偏殿的大门——两扇比铜墙铁壁还要厚实的木门轰然震动了下,抖落下不少的墙土。

那魔物似乎焦头烂额的向外边说了什么,鸳鸢竖直了耳朵,听不真切,但门锁被人动了几下,紧接着中间裂开条缝。

她弹跳起来,充满戒备的盯着那条缝隙,紧接着,缝隙渐渐扩大,“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在她面前完全展开了,外界的光线骤然透进来,形成道刺目的光柱,令人无法直视,鸳鸢眼泪被照的蒙了层雾。

白袍,细眼,尖下巴,来者的薄唇轻抿,一只手顿在空中。

两两相顾无言,鸳鸢颤抖着后退半步,小腿碰到了木几上,似乎想脱离,又很无力,她恐惧的去寻找张林许的身影,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莘宴有了之前追寻她的经验,不敢贸然上前,谨慎地挪动,轻声唤:“小黄?”

这是他们相处百年来,莘宴一贯唤她的称呼,鸳鸢其实喜欢极了这个名字,却不知怎么露出一口獠牙,尖声道:“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