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页

蜜娘看俩孩子瘪嘴,她幸灾乐祸说要是逗哭了她可不哄,还故意吧唧嘴馋两个小馋猫。“牙都还没长,就想要吃肉了,多馋了,肯定是随了你,你也喜欢吃肉。”

巴虎看两个小的真的要哭,赶忙剥了鸡蛋让其其格和吉雅都舔了两嘴。鸡蛋没味儿,离近了还有淡淡的腥味儿,其其格皱着小眉头,舔了两下自觉撇开脸,也不盯着她娘吃饭了。吉雅是张了嘴想去啃的,奈何没牙,啃不动还急了,嚎了两声伸手要娘抱。

巴虎挨了两眼,老实了,规规矩矩当个喂饭的,说起去古川的事,他说蜜娘要是不急着灌羊肉肠,那就明天去。

“趁着还没下雪,我带你去古川逛逛,去年雪大,你也没看到热闹。”

“那就明天去,我看西边的天黑压压的,再过些天可能要下雪了。”来漠北一年多,蜜娘也学会了看天气。

巴虎回来了,蜜娘也不用再盯着家里的牛羊马骆驼,家里的男仆不少,有主家盯着肯定老老实实的,但离了主家的眼,少不得要耍花招,家里的牛羊合起来两千多,只有牧仁大叔一个老头也盯不过来。

“这几天有两只羊摔断了腿,问起来都说没注意,不知道是真没注意还是故意的,你今天去问问。”蜜娘这才说牲畜群的情况,巴虎不在家,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住这么大的房子,有怀疑也不敢提。

没下雨没下雪,牛羊过了发情期又不打架,好端端的哪会摔断腿,肯定是有人捣鬼。但隔的有几天,就是有痕迹也抹去了,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巴虎阴着脸当着众人的面给牧仁大叔说下雪之前不能再宰羊吃肉,就是有羊摔断了腿,就宰了给挂后院的晾肉房里做成风干羊肉。

他这话一出,就有人神情微妙了,有人是愤恨的,恨那捣鬼的牵连了他们,也有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各人什么反应巴虎都看在眼里。

“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除了牧仁大叔其他人都不能进我家的门,就是拿东西也让牧仁大叔进来拿。”他没娶妻生子前无所谓家里进进出出的人,之前没发觉,现在才觉得后怕,有了妻儿老小说话做事都要忌惮。要是有人因为他的话记恨他,冲他不在家的时候闯进屋伤害了蜜娘和两个娃,他就是宰了那遭瘟的全家都无济于事。

回到家巴虎就说以后要留两只厉害的狗崽在家看门,“明天去古川我们把艾吉玛和两个娃都带上,赶两辆勒勒车去。”

“行。”其其格和吉雅在回来的路上习惯了勒勒车,不会坐上车就睡觉,她也不担心来回一趟两个孩子又闹腾着不睡觉。

把话给艾吉玛说后,他支吾着说:“婶,明天能不能让我娘跟我们一起走?她自己赶的有勒勒车,不坐你们的车,就是一起走。”

“行。”巴虎应下,他去山里的时候听人说艾吉玛他爹已经起不来身了,他娘恐怕是担心一个人去古川的路上遇到事。

次日,三辆勒勒车两前一后向西而去,车前还跑着两百多只羊。一路上后面的那辆车上咳嗽声就没断过,蜜娘问艾吉玛:“你爹是生了什么病?”

“喘症,每年秋冬都特别严重,回来的一路太折腾了,他夜里睡不好,回来之后躺下就喘不过气,天天晚上靠在墙上一坐到天亮。”艾吉玛从车窗探出头往外看,见他娘给他使眼色,他坐回去隔了个车门解释:“还好他这个病不传染,我跟我两个姐姐都没有。”

但巴虎不放心,到了古川后让蜜娘看着羊群,他送艾吉玛爹娘去了医馆,“大夫,他这病可还能治好?”

“喘症没法断根,只能好好养着,不能劳累。”

确认是喘症,他出了医馆又去了另一家药堂问大夫喘症会不会传染,“有喘症的人,他的儿女会不会也有喘症?”

得到两个不会,巴虎才算心安。

先去官府交岁供,没了羊群的拖累,巴虎才又带着蜜娘去逛集市。

“先去银楼打手镯,你去选个样式。”巴虎往蜜娘脚上瞄了一眼,挨了一肘子也只是闷头笑,低声说:“我前天晚上量了的,选个我手腕粗细的刚刚好。”

色胚,蜜娘瞥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提,她都忘了这回事了。

两人一人抱了个娃进了银楼,艾吉玛紧紧跟在后面,他第一次来都城,第一次见这么多人,要不是谨记着规矩他都想拉着蜜娘的衣角走路,他害怕挤在人群里挤丢了。

巴虎瞅到他的神色,一手抓着他的后衣领,粗声粗气说:“跟紧了,别跟丢了,都城有拐孩子的。”

艾吉玛闻言恨不能贴在他身上。

都城的银楼有两层楼,楼里摆设的首饰金的银的玉的珍珠的,红的绿的黄的银白的。没来之前,巴虎跟蜜娘还以为跟在戌水一样,拿银子选样式打镯子,来了之后才知道,能定样式的都是大顾客,他们手里的几十两纯属是毛毛雨。好在摆在托盘里的银镯子样式已经能让蜜娘挑花眼,她给其其格和吉雅选了两个一样的,扁纹银镯,小铃铛是葫芦样式的,铃铛里的银珠子还能卡住,睡着的时候也能带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