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五十颗奶团子

薄砚问得太直白,让阮眠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他抬手胡乱拨了两下额前刘海,半晌,像是认命了似的,臭着张小脸,坦诚道:“不是,我就是…就是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想把你叫出来安慰一下,不可以吗!”

小孩又炸毛了,薄砚眼底浸上笑意,急忙顺毛哄了一句:“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

阮眠脸色肉眼可见地好看了两分,薄砚却又忍笑转折道:“不过,真的想安慰我,一颗糖好像不太够。”

阮眠一顿。

他也知道一颗糖当然不够,但更多的,更多的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

既然想不出,阮眠干脆就直接问出口了:“那…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不是你要安慰我的么?”薄砚前倾一步,与阮眠靠得更近,近得阮眠甚至能够闻到他嘴里的草莓香,他嗓音放得更为低缓,好似浸透了丝丝缕缕的蛊惑意味,“自己想,好不好?”

电光火石的刹那,阮眠忽然就想起了,在那家酒楼的那个拥抱。

在他因为他的父母伤神的时候,薄砚给了他一个无比安心的拥抱。

想到这里,阮眠没再犹豫,而是忽然朝薄砚张开了双臂,故作镇定道:“那就…那就抱一下,行吗!”

伴随着他最后一个“吗”字落下,正好到了熄灯时间,宿舍里倏然变得一片漆黑。

他们刚进阳台也没开灯,阳台同样一片漆黑,只能依稀借着月色,辨认对方的身影。

夜色浓沉中,薄砚静默了两秒,蓦地笑了一下,低缓嗓音像带着小勾子,直往阮眠耳朵里钻,“阮眠,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在偷情?”

阮眠:“!”

他耳朵尖瞬间就漫上了血色,好在此时夜色足够黑,也看得并不真切。

“谁…”阮眠感受着胸腔剧烈的振动,尽力绷住了声线,凶道,“谁要跟你偷…”

可他最后一个“情”字还只出来一个“q”的音,薄砚就突然抱住了他。

阮眠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在这个瞬间,宿舍里张陶和顾孟平的玩笑声,楼下偶尔有人经过的脚步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这所有的声音,在这个瞬间都仿佛离阮眠远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薄砚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心脏的跳动声,充斥了阮眠整个耳膜。

挣扎一秒,阮眠还是偷偷抬起手,覆在薄砚背后,也回抱住了薄砚。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享受着,这个短暂却又安心的拥抱。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很久,又或许只是短短两分钟。

阮眠先回过神来,他偏头轻咳一声,小声问:“你…你心情好些了吗?”

薄砚微微侧头,薄唇若有似无蹭过阮眠的耳鬓,低声道:“如果我说没有的话,你是不是就能继续安慰我了?”

他刻意没有讲出“抱”这个字眼,而是用了“安慰”,可阮眠在这一刻,却清楚明白了他的意思。

阮眠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烫,但却又莫名不舍得放开薄砚,半晌,他选择遵从内心,偏过了脑袋,梗着脖子道:“你…你如果还想要安慰,那就,那就继续呗!”

薄砚喉结滚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阮眠的后脑勺。

小孩每次乖起来,就撩人得要命。

不过薄砚也没继续抱太久,倒不是不想抱了,只是天气燥热,他怕再抱下去真的会出事。

放开阮眠,薄砚退后一步,倚在栏杆边又点了支烟。

阮眠也往另一边栏杆靠了靠,后知后觉地开始害羞,一副手脚都快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的模样。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局促,薄砚侧头吐了口烟,抛出个新话题,“校园开放日的晚会,你要不要参加?”

阮眠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就被转移了,又想起来了班长说的“男扮女装”!

于是他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要参加吗?”

“如果你参加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出节目,”薄砚语气自然,又笑道,“刚刚班长找我,还说要给我提建议。”

阮眠愣了愣,班长竟然也找薄砚了?

难道也让他男扮女装吗?

虽然明知道这个可能性很低,但阮眠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也给你提建议了?什么建议?”

薄砚敏锐地听出了这个“也”字,但他却并没有急着问,而是笑着答道:“他让我表演脱衣走秀,说绝对火爆全场。”

阮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