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站在那里。
夜风变得很大,吹得草叶摇晃。
树影被灯光分割出斑驳的影,渐渐遮去他头顶的光亮。
自她跑走后,他就那样仿佛被定身似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隔得太远,她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皎皎清辉落在他身上,显出几分落寞寂寥。
只一眼,这个画面变在她脑中定格,怎么也挥之不去。
深夜难捱,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一闭上眼,就是他委屈受伤地同她说,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啊啊啊——
苏愿枕着胳膊翻了个身。
这土炕的床板真硬啊……
第二天苏愿顶着两个深重的黑眼圈,睡眼朦胧地拉开房间门。
嘎吱一声,老旧木门发出刺耳声音,她眯着眼,在透亮的晨光里看见站在简陋洗手台边洗脸的裴夜星。
他似是受了风寒,时不时别过脸咳嗽一声。
见到她,他侧身让出身位,示意她过去:“来洗漱。”
这样的语气,恍惚让她又有种回到了梦里和他相处的感觉。
苏愿磨磨唧唧地挪过去洗脸,听得他又捂唇咳嗽三声,心里冒出点点愧疚感来。
裴夜星体质有点弱啊。
她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一边伸手去抽一张餐巾纸递给他,等裴夜星接过后,她替他拍背顺气,小心翼翼试探道:
“这里的房间不好睡哦?”
“还行。”
裴夜星以手抵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