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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李望舒,你别忘了, 你是来我们陈国当质女的, 不是来当祖宗的。”

“那不就结了,你还废什么话。”

陈妄:“……”

李望舒最近胆儿肥了啊,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还听不听, 不听我睡觉了。”

李望舒这么一说,陈妄顿时偃旗息鼓了。

“我印象里, 父君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性子温润淡泊, 爱穿竹青色的长衫, 他琴艺高超, 是我听过弹琴最好听的人,我记得,那时候,每次他弹琴,院中的鸟儿都会忘记飞走。而且他很疼我和皇姐,那时候,我还小,他每天背着我,去接送皇姐上下学,风雨无阻。他还会给我们扎风筝,做好多小玩意儿……”

李望舒撑着下巴,慢慢回忆着,那段短暂却又幸福的时光。

而陈妄趴在枕头上,听着听着,眼里不由自主,便流露出艳羡来。

李望舒的父君亡故的很早,而那时候,李望舒也还小,能记住的有限。

所以她绞尽脑汁回想到的东西,也很快就讲完了。

讲完之后,李望舒偏头看向陈妄。

陈妄趴在枕头,长睫低垂,眉眼沉稳安静。

他们认识这么久,李望舒从没看见过,这样的陈妄。

她想了想,轻声问:“你要讲讲,你和你的父皇么?”

陈妄倏忽回神,他冷笑一声,自嘲开口。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讲的,全华京谁不知道,孤不得帝心,孤这个太子之位,也是皇祖母和朝臣,为孤讨来的。”

一提到陈帝,陈妄就像只刺猬一样,一下子竖起了全身的刺。

李望舒叹了口气。

陈妄眼下不宜激动,她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你身上还疼么?要不要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