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不过终究还是有忠臣卫士，护卫将军樊忠、校卫袁彬和哈铭突围过来，都是遍体鳞伤，一左一右护在身边，大吼道：“陛下快走！”

“陛下，带着老奴啊！”

还有一人身法鬼魅，掠了过来，却是个面相斯文，看似文弱无害的太监，哭天抢地，就往顾承大腿上抱来。

“王振？正要寻你！”

顾承颔首，五指一并，轻轻划过，这位司礼监秉笔，开启大明宦官专政之潮的太监王振，猛然停下。

“陛——下——！”

王振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九岁登基，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少年天子，鲜血喷涌，头颅飞了起来。

“此奸佞之臣，蒙蔽圣听，该杀！误听谗言，累及三军，朕之过也！”

众将士怔然地看着他们无比痛恨的大太监倒下，更听到陛下发出深深叹息，翻身上马，声音朗朗，传遍战场：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当遵循祖制，以死报国！”

第二章 死地后生

“陛下！”

当目睹少年天子一改之前的瑟缩畏惧，拍马主动向着瓦刺大军迎去，周遭将士高呼。

这一次的声音，终于不同于方才的有气无力。

皇帝诛杀作恶多端的大宦王振，还自承其错，值得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