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也是如此。

季启铭脸上露着云淡风轻的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哪怕翻身扳倒了他们,也完全不见任何喜悦。与自己肖似的那双眼瞳幽邃黑暗,透不进一点儿光。

许是害怕再与之对上。季华强立在原地,没有回头。

脚步声止住。

“钱买来的手下应该多注意些,你以为他们会关心雇主是谁?”

季华强嗓子沙哑:“你什么时候做的。”

“重要吗。”

季华强不吭声了。

事到如今,再问清来龙去脉已无意义。

他原本以为胜券在握。

如今季家已基本全是他的人,而季启铭不过是只四处逃窜的老鼠。

却万万没有想到,在他注意力全部放在行踪上时。对方神不知鬼不觉解决掉了他的所有心腹,如斩四肢。

逃窜只是假象。这人是在守株待兔。等着他主动撞上树干,头破血流。

“你原本还能多当几天家主。”男音道,“何必这么急。”

这话在季华强听来无疑是讽刺。

他咬牙质问:“你既然早就有实力对付我。为什么还要在这么一个小地方躲着,引我上钩?”

没有立即回话。

客厅挤满了数十人。电视声响回荡在这窄小的空间。

半晌,才听那人开口:“嗯,因为我得好好辨别一下,哪些是父亲的人。”

语气带笑。虽然称他为父亲,却不含半点儿尊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