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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最强咒术师,长相也颇受上天垂爱,但因为性格实在太差了完全不受欢迎,二十八岁,依然单身。

前些日子五条悟听说我又要相亲,笑了我一整天。我想了想,把他给叫上了,让他到时候装作前男友缠着我,演一出戏破坏我的相亲局。

五条悟很有兴趣,当场点头答应。

他说:“其实不用我来搅混水,桃枝你自己也可以搞砸吧?谁会喜欢你啊。”

我抄着新买的咒具追杀了他很久。

这人干这种缺德事格外积极,我车停到他家楼下的时候,他鼻梁上挂着副墨镜低头玩手机,肩宽腿长,懒懒散散。

“你怎么这么慢啊。”五条悟一边抱怨,一边坐上了我的后座,兴奋道,“我想好了,等下你们聊个十分钟,我就进来指责你‘你又背着我找别的男人!这是第十个了!’……”

我无所谓地说:“怎么样都好,反正这事你必须给我搅黄了。”

然后我把车停在了波罗咖啡店一街之隔的地方,站到十字路口等绿灯,在口袋里翻出了一包有点受潮的烟。

在家我是不敢抽烟的,我妈狗鼻子,一点点烟味都会被她逮到。

春日下午的阳光很好,我抬起手挡到额上,在逆着光的方向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春光为他的橙发叠上一层金黄的渐变,而他的眼睛蓝得像波澜万千的海。

我目光凝在他身上,下意识地把烟送到唇边,久久忘了点火。

……我见过他的。

在很多年前,久远到记忆都泛黄,原来他叫中原中也。

他走进咖啡店,在靠街的窗边坐下,侧脸轮廓嶙峋,薄光描在他的鼻梁上。

中原中也,常被我妈提起的名字。就这么一眼,它不再是平平无奇的符号,一个让我听到就厌烦的寻常姓名,它——变成了蓝宝石、柑橘味的春光、猫咪柔软的橙色皮毛……等一切,让我从心底觉得温柔的,好的,世间值得的东西。

我安静地看着他,发自内心地想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