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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纵容的微笑中,我不情不愿地吃下了一半的牛排。

中原中也在喂我这件事上有着超乎寻常的韧性与坚持,我慢慢承认,像普通人一样进食,好像也没有那么困难。

饥饿这件事本身是没有诗意的,长久持续的饥饿中,胃液灼烧着胃壁,真真切切地疼痛着,人退化成动物,与大口进食的本能进行对抗;结果往往是我取得胜利,但伴着无可避免的沮丧和焦虑。

但有中原中也陪着的话,吃到饱就停下,似乎,也不算对过去自己的背叛。

因为他在笑,蓝眸灼烈如同夏日的爱琴海。

“中也君……算了。”我吞下最后一口,“还是讨厌荒神好了,怎么会有这种希望别人变胖的可恶神明!”

中原中也眼尾浸了点笑,将手帕递给我:“嗯,都怪他。”

我又没脾气了。

但好心情仅仅持续到晚上,因为我们和港口黑手党谈崩了。

干部【a】死于不知名的原因,而港黑方经过排查,锁定的嫌疑人是受我之托去找【a】交涉的七海建人;对方出示的证据是一段录像带,在a死前,确实只有七海去拜访过。

七海对于突如其来的指责一头雾水,我当然也不相信他会对一个无仇无恨的普通人下手。

我问:“他跟你有说什么特别的吗?”

七海:“没有,只是炫耀自己的财力,并且表示看不上咒术师罢了。”

尽管我们坚持七海无辜,但港口方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要求咒术界交出七海建人。

这件事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闹大了,并且不太体面。

港口黑手党并非多么在意无能干部的死活,毕竟那是个花钱买职位的草包,但姿态总要摆得好看;而七海是货真价实的准特级咒术师,将他交出去无疑是打了咒术界的脸,再怎么看不惯我们的老橘子都不可能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