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只兔子似乎不愿意将洞口扩大,太累太乏了。第二只兔子瞧它耍起无赖,分外宠溺地贴贴对方的脸,蓦地亲了一口。

第一个兔子瞬间满血复活,跳进细长的雪洞里连搅带挖,如同晶莹如玉的雪粒汇聚成一道快速旋转的龙卷风,不停地扩充着雪洞,直到洞穴从里到外变得松软且深邃,飞溅的雪片落满第二只兔子的头顶,只能不停得摇头抖落水点。

眼见大功告成。

两只兔子留下洞跑了,从远处来的地方搬来了一支巨大无比的胡萝卜,在寒冷的严冬,这支胡萝卜俨然是全部的口粮,两只小白兔费劲将大萝卜立起来,对准雪洞放入进去。

奈何胡萝卜实在是太大了,即使之前挖掘好的洞穴也略显小了尺寸。第一只兔子眼瞅自己的劳功成果居然是劣质工程,凭借一只兔的力量抱起大胡萝卜使劲往雪洞里塞,遇到瓶颈,它就更用力地将胡萝卜取出来再塞进去,来回几十次,每一次都能钻向更深处一些。

大概耗去了半个多小时,第二只兔子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跳在大胡萝卜的头上,蹦蹦跳跳使劲践踏了许多脚。

最终,两只小白兔成功将大胡萝卜种进雪洞里,祈祷着来年春天仍有储备粮足以应付饥荒。

萧倦看笑了,喉头发出一阵惊奇又满足的喟叹,许岁辞的眼圈红通通得,琥珀珠子般的眼珠饱含波光粼粼的水意,不断潋滟娇弱的光,如同被折腾不轻的猫儿,使劲咬住卷卷猪的耳朵。

萧倦把他转移去了床的中间,让许岁辞趴在自己怀里,岁岁懒意洋洋地扫了一眼窗外,不知道是几点的天空,黑沉沉的夜幕因道路两旁零碎的光,变得幽深而朦胧。

许岁辞的指甲抠在萧倦的锁骨间,指尖颤巍巍得用不上力气,即使挠人都带着软绵绵的趣味,一点也不疼还很痒。

萧倦也才缓了缓精神,用手拨开许岁辞推诿的手臂,黄金小铃铛彻底响动起来,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从没这么急躁过。

许岁辞肯定是生气了,灵魂颜色陡然从雪白可爱的小兔兔,变成了一个火红的豌豆射手,朝一排红色的僵尸群吐出一颗豌豆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