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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遍地都是哀嚎声,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皮开肉绽的焦味,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明沉舟刚刚踏进大门,便觉得隐隐作呕。

陆行连忙递上去含片:“能压压味道。”

明沉舟正准备离开,突然被陆行挡了一下,隐约间,就看到一具已经不似人形的血模样的人被人拖着抬了出来,地上是一道道化不开的血痕。

明沉舟脸色惨白,隐隐作呕。

两人顺着阴暗狭长的甬道,每经过一个牢房都能听到哀嚎声,甚至还有人伸出手来够人。

“老实点。”

陆行手中的长剑啪的一声打落伸出来的漆黑枯瘦的手,厉声呵斥着。

“我没罪,我是西南官员,根本不涉及浙江……你们西厂这些挨千刀的杂碎。”

那人捧着手趴在地上,隐约可见其古怪的折在地上的腿,嘴里疯狂的嘶吼着。

“有人供出了你,我们便查你,你若是怨就很怨咬出你的人。”陆行冷笑一声,“有没有做,你比我们心里更清楚。”

那人声音一顿,可很快又骂骂咧咧起来,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难听。

“这就是台州溃堤一案后抓到的人。”明沉舟等走远了,这才问道。

随着两人的逐渐深入,混乱嘶吼,哀嚎痛哭然而消失不见了,但随之而来的是压抑到近乎死寂的绝望。

过了玄字牢房,里面关押的人再无活命的可能。

东西两厂开设至今,只有一人自黄字号牢房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