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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病春微微侧首,半张脸落在日光中。

“万岁登基,感怀先召,也为初次恩科广招人才,也该给那些那些无知的人一些恩惠,让他们感恩戴德才是。”

明笙原本还是脸色平静,可随后突然脸色微变。

与此同时,谢病春的目光恰好和他撞在一起。

只见,谢病春微微一笑,气定神闲。

这张铺了四个月的大网在此刻终于被缓缓收紧,露出庞大的一角。

“赦免明德九年后,二十年来所有因谏言而牵连的读书人。”

第42章

一场大集议直到午时末才匆匆结束。

从西北鞑靼,到东南倭寇,再到空了一半的浙北一代官员的安排,最后才轮到九月的秋闱。

人人都痛恨司礼监,可又人人恨不得依附司礼监。

别看世人如今对谢病春口诛笔伐,恨不得吐一口口水,可若真的让他们有机会接触到这位高高在上的掌印大人,更多的是虚与委蛇,阿谀奉承。

前任司礼监掌印黄兴在任时,更有甚者,朝堂一品大员当众认他为亲爹,手下徒子徒孙各个都有官员伺俸。

但谢病春与此前所有掌印不同,他只是牢牢占据着司礼监。

既不想高祖身边的那位大掌印,一心为国,勤勤恳恳,至今谈起都令人称赞,但也没有像黄兴那般大肆敛财,广交大臣。

他更多的时候只是沉默地站着,喜怒不定,阴晴难测,就像今日朝议,他提出大赦后,对其余事情并不太关心,反而是封斋和内阁两排争得面红耳赤。

谢延自争吵不休中抬头看向谢病春。

“不要吵了,人选的折子都各自递上来。”谢延颇有威严地拍案定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