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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景解释着。

“钱森?”明沉舟眼皮一跳,一个惊惧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是。”英景叹气。

“听说他是一个好官,在这些富饶之地,从不重税,抗击倭寇也是常有胜利,只是性格太过刚正不阿,不依附内阁和司礼监任何一派,当年出事,只有宁王出手,但当年宁王已经退避西南,这才无能无力。”

“若是当年宁王要争,嫡子出生,性格温和,未必争不过。”英景抿唇,淡声说到,“只是念及百姓,不愿起战火而已。”

“后来呢?”明沉舟忍不住追问,“钱家人后来如何?”

“后来?”英景皱眉,“没印象了,内阁和司礼监为了占据江浙,有意抹去他的痕迹,后来听说他因为宁王案得罪了宪宗了,三代不得科举,便就此没有任何消息了。”

明沉舟失神地盯着烛火,萦绕多年的迷雾在此刻终于拨云见日。

钱家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地通了。

所有的一切,原来都是因为宁王。

原来,她和谢病春早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是一盘大棋,自明宗朝便以布局,再自明德十年已经血流成河,到如今已经厮杀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所有背后之人都已经上了棋盘,只等着最后结局。

“这是那对祖孙的供词。”好一会儿,英景自袖中掏出一张字。

“祖孙两人已经把事情交代清楚,孙儿病重要钱,那书生这才听了郑江亭的话,谁知道郑江亭最后要杀人灭口。”

明沉舟捏着手中的供词,最后捏在手心。

“我去送给掌印。”她起身,要去拿衣架上的披风。

英景一愣:“现在?”

“现在。”明沉舟扭头,浅色的眸子在烛光中熠熠闪光,“他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