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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内阁离了爹还算什么,再者走上我们这条路的,后世哪来的好听名声。”

他神色近乎狰狞凶横,就像困兽一般,露出最是凶恶的表情。

苏占卿被吓得面色惨白,青色的衣摆被墨汁染黑,脚边是四分五裂的砚台。

幸好另外一个主事拉了他一把,不然这砚台便是直接砸到他的头上,定会砸得他头破血流。

他脸上也是露出一丝怒气,却见主事对着苏占卿摇了摇头,这才咬牙忍了下来。

“你们都是爹的人,整日说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讲的是滴水不漏,事无巨细。”郑江亭把两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冷笑一声。

“殊不知一力降十会。”他阴狠讥笑着,“谢病春再牛,也不过是一个內宫阉人。”

“他要做什么,是打算害死郑相吗?”郑府花园内,苏占卿低声质问着,“谢病春死不死早已无关紧要。”

“是万岁,要对郑家下手了。”

他脚步一顿,站在树下的阴影下喘着气,目光扫过同僚:“事情变化太大,谁也没想到这位幼帝有这么大的魄力。”

“我要去见郑相。”

同僚脸色一惊:“现在去不是正中谢病春下怀。”

“去或者不去,都是正中谢病春下怀,去了,便是死也是一个明白鬼,不去,死了也不过是一个糊涂鬼。”苏占卿眯着眼,缓缓平复呼吸,冷静说道。

“我去,若是出了事,也不把郑家牵连进去。”

同僚面露戚戚之色:“只怕小郑相未必谢你。”

“我要他这种莽夫谢什么,再说也不能拖下去了,郑江亭整日就知道扑在水生身上,被迷的找不到北,连派去西南的人都漫不经心,不当回事,我原先以为罗松文一定不敢死,可谁知他和谢病春实在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