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的欲望当真如此迫切吗,玩家?]太阿问,[我之前就判断过你的态度,你对待此世如同专断的君主,相较而言,即便是正统的阿佐特皇帝,也要在你面前伏低头颅,弯曲膝盖,他压根无法同你比拟。但如果要这么说,星盗也该是你的子民,你为何不能宽容地对待他们?]

夜色深处,易真没有再赶路,他坐在树下,眼下带着一圈淡淡的青黑,丝毫不介意湿冷的露水打湿他的衣服。

“因为他们原本是不应该来的。”易真低声说,“我改变了剧情,我是那只蝴蝶。”

[所以,你要把这些选手的死,归咎给自己吗?]太阿问。

“一部分在我,”易真说,“你知道我从来不是擅长为难自己的人。我改变剧情,是因为我知道了穿书者的存在,不光有穿书者,还有其中所谓最强的裁决十二席……是他们逼我不得不改变自己,不得不努力变强,否则我现在还在跟容鸿雪斗智斗勇呢,每天用羞辱他的方式给自己找乐子,多么开心。”

[那你是?]

易真说:“这笔账我迟早要跟穿书者,甚至是裁决十二席去算,可是眼前,能扛起担子的人,也只有我一个而已。”

半晌,他又笑了起来:“不过你确实提醒了我,我该休息一会了。帮我调两个小时的闹铃,我休息一下,然后马上就出发。”

太阿似乎模仿着人类的习惯,叹了口气。

[好的,玩家。]

两个小时后,太阿准时叫醒了易真,易真暂时小憩了一会,起来的时候头都是晕的。

他捂着脑袋坐了片刻,掏出玻璃罐看了眼,晃了晃。第一批毒箭头已经制作完成了,一罐三十枚箭头,他全部倒出来,挨个旋在箭杆上,放进无限箭袋。

“走了,”他说,“不该睡的……睡了反而更累了。”

紧赶慢赶,易真总算在晨光微曦时,看见了龙宫号坠毁的舰船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