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在我没答应之前不冒犯我吗?”易真恨得牙痒痒,真想就地捡块板砖,往他脑门上来这么一下。

“这不叫冒犯,”容鸿雪真诚地说,“这叫让你占我的便宜,怎么能算冒犯?”

易真:“……你这绑法跟杀猪的一样,我占哪门子便宜?”

“我只是突然想起那天,我用精神力压伤了你。”容鸿雪放轻了声音,“我忘不掉这件事,时间过去越长,我反而越后悔。所以借今天这个机会,把它们送过来让你欺负,难道不好吗?”

易真梗着脖子,在水中左躲右闪:“当时是我技不如人,我认了好吧,我认了!赶紧带着你这帮黏人的玩意滚蛋,谁要你的补偿啊!”

“真的不要吗?”

哗啦一声水响,容鸿雪也站了起来,他转过身,周身带着逼人的灼烫之意,他缓慢无声地挨近易真的耳廓,嘴唇和呼出的热气都若即若离,但始终不曾碰到易真的肌肤。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它们就是我的精神,就像我的灵魂。哪怕你把我的灵魂搞得乱七八糟,狼藉一片,我也可以接受……怎么样?”

易真:“……”

易真必须承认,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间。

好大的诱惑,这种诱惑甚至无关情欲和爱恨。这就像一个完全敞开的邀请,邀请易真来支配自己,支配一个至强者的喜怒哀乐。

“……不用了。”他艰难地抗拒了这个提议,“还是像我们上次说的那样,我们虽然是同类,但我没有答应,也没有习惯和你的亲密关系。所以……”

容鸿雪的目光落在逐渐安静的水面上,事实上,他的嘴唇再向前稍稍一点,就可以亲吻到易真发红的耳朵。

他直起身体,精神触须从易真身上渐渐退离,它们离开得如此缓慢,近乎在眷恋不舍地抚摸,还想在临走前多沾染一点易真身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