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俞抹了把眼泪,利落地说:“我这就去煎药。”说着跑出了屋子。

大夫转回身来,抽出针卷来,挑了足有食指长的一根,说:“来,我先给你来上几针。”

江逾白躲过他凑上来的手,嫌弃地说道:“你消毒了吗?”

“当然,我用滚水烫了两遍了。”大夫下意识地回答道,随即猛然惊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

“你挺行啊,春无赖。”江逾白的叹息里带着笑意,只是笑得有些发苦,“现在都敢给人上针了。”

春无赖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半天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又低又弱:“……你是谁?”

“消毒”这个词,他只在两个人嘴里听说过。

而且他春无赖自诩神医,这幅嫌弃他嫌弃地要命的样子,可实在是太久违了。

“呵呵。”江逾白眯着眼,拿起茶杯来,指节比白瓷还要剔透无瑕,“你说呢?”

春无赖:“……”

这一声“呵呵”!

这熟悉的反问!

春无赖脑子一空,脱口而出:“江逾白?!”

第7章 六

这么几句话后春无赖就能认出自己,说不感动,江逾白是在骗人。

但当春无赖下一刻一蹦往后退了几尺、顺便顺走了凳子拿凳子腿对着他时,江逾白所有的感动都已经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