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还是不敢把二公子半炷香把所有家丁护卫撂倒的消息说出去,只焦急地拖着萧仲的衣袖:“您还是赶紧找个地方避避吧!”

“剑?”萧仲嘴角一抽,“还学会舞剑了?”他想了想,淮亲王是掌握着部分兵权的武斗派,于是立时宽了心,大约是淮亲王教了他几招吧,“得了,我的儿子我还能不清楚吗?就睿儿那个性子,你给他把菜刀他都不敢往鸡脖子上砍。”说着挥了挥手,整了整衣服,让蒋姨娘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不顾老管家的挣扎,径自往正厅去了。

说来也怪,一路上竟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萧睿回家,他那夫人应该摆开了阵势要闹个不可开交才对……满心赶着救场的萧仲加快了脚步,年老力衰的管家彻底被他抛在了后头。

绕过一片假山池塘,萧仲跨进了正院的侧门。只见几个丫鬟仆役掩住自己的脸,噤若寒蝉地四散跑了个没影,连礼数也顾不上了。

在一片寂静中,萧仲一头雾水地进了正厅——

首先撞进眼中的就是天光舒朗处,一身白衣的青年坐在正厅首座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他眼眸低垂,淡然的五官似乎要融入他背后的那幅青山烟雨图里去。而他身边站着一个抖若筛糠、满脸无措的小少年,明明十分茫然,却下意识地大气也不敢喘。

青年放下茶盏:“这茶凉了,再去倒一杯罢。”

少年:“…… 哦!我、我这就去!”

说着他如蒙大赦似的端起桌上的茶壶就跑,跑着跑着狠狠撞上了一人。他猛然抬头一看,惊讶道:“爹!!”

萧仲:“……”

少年:“爹你快跑——”少年的话语颠倒错乱,下意识抱着茶壶把萧仲往来时的路上撞。

还没等萧仲反应过来,只听见“嗡”地一声轻鸣,空阔的庭室里似乎起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