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帽差点又蹦起来骂娘了。

“行了行了,绕了那么大圈子,现在你真的想说得说,不想说也得说了。”江逾白拍了拍他的背。

“所以你们究竟为什么追着这么一个孩子不放?”

“他本就是从我们那里逃出来的。”蓑帽道,“我们本来是泷水岸的一个小门派,有一天掌门把我们领到岐山附近、一座石头垒砌起的地下堡垒那儿。那儿来往的人都穿着一身青衣,招待我们喝了杯酒,醒过来我们就被人种了蛊毒,非得听他们号令不可。”

“那群家伙在其实自有一套编制,也自有一套规矩。重要的事都捂得严严实实,我们就分到一些巡逻和运送物资的活儿。”蓑帽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除了寻常用到的一些物料之外,我们有时也会被派去拉些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的笼车。”

“我曾悄悄看过一回那隐约看着却像是活人!”

若是贩卖奴仆,遮遮掩掩的做什么?只怕他们关着的都是些良民。

“你就是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江逾白转向小孩儿问,见小孩儿点了点头,蓑帽接着说:“平日里那些一身青的家伙都没什么表情,跟死了似的,只在这小子跑了的那天结结实实闹了一场。有个据说是护法的人物来了,做了安排要追他。恐怕一会儿还有追兵要来。”

“兴师动众。”江逾白摸了摸下巴,问,“这孩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只见小孩儿一咬牙,把自己破旧褴褛的衣袖撩了开,露出了青青紫紫的伤口。只见两只纤弱的手臂上新伤盖着旧伤,痕迹深深浅浅,看着倒像是被什么给咬了。

“那里不只有我一个孩子。”他说,“跟我一起的还有其他人,有男孩儿有女孩儿,他们一开始还好好的给我们吃喝,但每到晚上就把我们绑在一个石台上,放虫子咬我们。什么样的虫子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