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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凌嘉木腿蹲了个半麻,骂骂咧咧起身凑过去碰他的胳膊肘,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说的,不要以大欺小。”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么?!昨天白跟你逼逼那么久了!”

“嘉木,别想着自私地把人家占为己有。”

“我操你”

想了想,骂哪个家属都是自家的,凌嘉木把脏话又艰难咽了回去。

一脸怨念,恨铁不成钢。

送上门来的儿子,这么轻易就放走了,就很郁闷。

亏他以为他哥这趟过来是强掳的,这老畜生突然的绅士用错了地方吧?

“走了。”凌君寒无视怨念的眼神,面色平静地朝段永年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段馆长早点休息。”

凌嘉木极其不情愿的一步三回头,嘴里喃喃自语:“大老远的,怎么感觉今天白来”

话音未落,大门一开,迎面撞上一个壮硕的大汉。

那人跟他们穿着一样的军服,紧绷的肌肉把军服撑得几乎要爆开,看着让人发怵。

对面硬挺挺出声,嗓音粗犷:“呵,都在呢。”

段无心刚松懈半秒,闻声抬头,瞬间被钉在原地。

那人站在玄关处,大半个身子被外面浓重的夜色覆盖,像是一条黑暗中凶猛的野兽,充满杀意。

顶上的灯光落在壮汉的左脸,从眼角到嘴角边,盘踞着一条很深的伤疤。

记忆的碎片铺天盖地涌入脑海,那张在大雪里模糊的脸逐渐变得清晰。

脖颈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掐住,难以呼吸。

是他。

日日夜夜咬牙切齿恨了千百遍的人,穿着那身熟悉的军服,站在三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