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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美妇人躺在芦苇上,裙上满是鲜血,双腿已断,脸色苍白,美丽的眉眼却依然温婉,看不到任何怨毒的神情。

瑟瑟跪在那位妇人身边,用手帕蘸了些石壁上的水,轻轻地涂着妇人有些干枯的嘴角。

阿大颈间的清心铃忽然轻轻地响了一声。

瑟瑟听到铃声,转身望去,看到了戴着笠帽的井九与一只白猫,不由怔住了。

那位美妇人看着瑟瑟的神情,微微一笑,对囚室外那个戴笠帽的男子问道:“你就是霑哥儿?”

“不是!不是!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瑟瑟跳了起来,连连摆手,走到囚室前,对井九不停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更不要把笠帽摘下来。

井九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对那位美妇说道:“我是井九。”

瑟瑟不由捂住了额,发出一声郁闷的叫声。

那位美妇神情微异,然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说道:“今日天阴,井九公子为何还戴着笠帽?”

她躺在干芦苇堆上,双腿已断,裙上都是血,看着极其凄惨,但声音却还是那样的温和,令人觉得舒服,就像正躺在美人榻上,对着远道而来的客人温柔地说着话,令人如沐春风。

井九知道这位受伤极重的美妇便是悬铃宗的陈宗主。

他明白了为何当年瑟瑟说千万不能让她的母亲看到自己,自然不会把笠帽取下来,甚至没有接话。

瑟瑟见他识趣,放下心来,同时也放下手来,看着他问道:“你来做什么?救我吗?”

井九嗯了一声。

瑟瑟有些感动,指着挂着囚室外的那几十串风铃说道:“这座阵没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