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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宪章光辉的地方就有她,她无所不在,也永远不死。

这听上去确实是个问题,但对井九来说不是问题。

他说道:“当初在朝天大陆的破神庙里,我问过南趋这个问题。他的答案是这个他死了,那个他就是他。那么你愿意牺牲这个你,成就另外一个你吗?”

花溪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我”是自我的认知。

是思维不间断地连续存在。

是对世界的认知在自身的投影。

从意识到“我”的存在开始,无数哲学家、愿意思考的人都在思考什么是我,给出了无数种定义。但不管如何定义,对思考者自身而已,最终都会有一个简洁而明确的答案。

——“我”就是我自己。

那台在荒芜星球地心的中央电脑可以同时看到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但当那位少女去看某一处时,她便是看着那处的她。

如果那台电脑真的有灵魂,那么有也只能有一个。

此时此刻就在这里的这一个。

这个小姑娘的身体是她灵魂的容器,也是她意识的落脚处,与世界的交互渠道。如果这个灵魂随着花溪的身体死去,可能会在宪章光辉里瞬间重生,那个她还是这个她吗?也许她的灵魂存在形式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想象范畴,但对这个她来说还是这般简单——“我”就是我自己。她确定自己会因为宪章光辉永生,但这里的她的死亡难道就不是死亡?

“我想这可能是你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恐惧。”

井九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威吓的情绪,反而不知为何竟带着一些祝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