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囿于黑暗中的少女这样对着系统提问道。她的语气颇为紧张,就如同她最后看到的化为付丧神的刀刃那双充满了担忧的眼睛一样。

[压切长谷部被您哥哥摆在隔壁的房间。]

良子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宿主您在失去意识后,除了压切长谷部之外,短暂地出现了第二把刀刃。这并不在本系统的设定之内,大概与宿主您本身的能力有关。]

第二把刀刃?

[是,似乎名叫加州清光,同压切长谷部一样,是能化作付丧神的刀。]

良子平稳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她掩在厚重被褥中的手缓缓收紧。

与其说与她本身的能力有关,良子更相信那应当是压切长谷部做的。长谷部一定竭尽了全力来阻止她被哥哥带走吧。

都是她的错。

[唔,宿主您不用过于自责啦,您的压切长谷部并无大碍,虽然您的哥哥一开始的确是有将它再次折断的打算的。]

亚麻色的发丝散乱,穿着神父服的男人浑身浸着血。他半跪在地上,身为本体的半截刀刃没入泥土里。他沾着融化的冰雪的睫微微扬起,浅紫色的眸像极了朔冬的寒夜。

压切长谷部便以这样狼狈的姿态,一点一点地支起身子。他将半截刀剑从泥中拔出,再一次摆出战斗的姿态。

在他的身后,是被加州清光单手护着的昏迷的少女;而在他的身前,是身为上弦二的童磨和上弦六的堕姬。

“我记得你。”童磨轻摇着扇子笑道,即便是丧失了一条手臂,他也依然是一副优雅从容的姿态,“你是良子第一次主动向我要的东西。”

东西。毫无价值的死物。

在童磨的眼中,压切长谷部便是这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