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页

不似五师兄和四师兄,三师兄他们甚至很少说话,因为即便用最简单的话说出来,寻常人依旧完全听不懂。

所以他们干脆不多说,只是让落闲来做。

落闲不明白大师兄所说的意思,于是整日整日站在同一个地方。日照如烈火时不动,狂风骤雨时一样未动,仿佛扎根了般,只是屏气凝神感受着大师兄简单提过的不同。

一日接一日。

好不容易抓到大师兄说的那些话所含意思后,落闲依旧整日整日站在原地,只是这次她身子会微微挪动。每动一下就会沉思许久,有时候只是简单侧了下头,她便会保持这个动作一整天。

十天。

二十天。

一个月。

……

落闲终于开始拿起剪刀剪起了铜钱纸,纸张自手中簌簌落下,每一张铜钱纸皆有不同。

方开始,落闲只会在原地剪,转着身子各种角度剪。后来围着后院,然后去竹林,去树林。

大师兄否决落闲剪的铜钱纸也很委婉:“用了这张铜钱纸,只怕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等大师兄点头说:估计棺材里那位应该会喜欢的时候。落闲床头上一开始足有三尺多厚的旧书,已经只剩不到一个指甲盖的厚度。

最后是老头子。

与几位师兄不一样,老头子让落闲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林子里,给他数出林子中有多少不同的草木。

而且在他问到落闲林中不同位置的草时,落闲得给他说出来不同位置相同品种的草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不同。

一听便极其麻烦,不过落闲和以前一样,只说了声好,便带着纸笔去往林子。

泥土中所含的水、每日晒到的光,周围不同品种的草等等,影响最终草木生长的原因数以千计。

等落闲皆能一一回答后,老头子开始让她挖草,根系不得毁坏一根,不然重挖。很多草的根系不仅深,而且异常脆弱,哪怕轻轻移开泥土还是会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