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求”购,可刘父难道还能不卖吗?

温家架势做足,给了大笔钱财,带走了有价无市的雪云芝。

而就指望着靠雪云芝入仙门的刘父,守着一堆无用的钱财,日日焦灼愤懑,郁郁而终。

物伤其类,兔死狐悲,这样的事,很难不让这些底层修士心有戚戚。

所以方才发现刘师兄刁难那小姑娘时,他们明知是存心刁难,明知当年那事她可能压根不知道个中隐情,却很难不在发现她落难,不再有温家庇护时,幸灾乐祸地笑一笑。

毕竟他们只能、也只敢笑她了。

谁知道,没了温家,还有裴栩。

背靠凌烟阁,裴栩一人便可抵百个温家。

游鲤鲤突然听到身旁有啜泣声。

她扭头,就见右手边一小女修捂着嘴巴呜呜地哭,见她看来,眼睛顿时张地兔子一般。

她正疑惑,身后又传来迟疑的声音,而后手被抓住。

大意了。

游鲤鲤看看自己落入虎口的手,甩了甩没甩动,不禁有些悲愤。

她悲愤地扭头,就见裴栩一脸挣扎:“鲤……南宫、梦……殇……呃——”

他努力叫出那个名字,但显然,这有点强他所难,所以片刻后,他果断放弃了叫称呼。

直接指向刘师兄。

“——他,刁难你?”

游鲤鲤右手边的小女修顿时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呜咽声死死捂在嘴巴里。刘师兄横眉怒对的脸猛地一僵,显出一丝掩不住的颓唐灰败。

四周安静地落针可闻。

游鲤鲤的嘴角渐渐抿起来。

她没有回答裴栩,也不再试图挣脱他的手,只是向前一步,站在与刘师兄极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