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瑾比是非早来一个月, 被电视剧网络熏陶,各种不带脏字的嘲讽不重样,除了刚见面没反应来被是非占了上风, 之后完全碾压。

是非就算失忆前也没怎么骂过人,毕竟走的是盛世白莲路线,失忆后只有被塞了一脑子的基本常识,没有外人帮忙搭戏,白莲也演不起来,最多就是骂一句猪精,对上祝瑾毫无还口之力。

但是他有一个祝瑾做不到的——撒娇,只要被欺负就来找宋白撒娇,他一撒娇祝瑾更火大。

宋白一开始还帮忙拉架,他尽量做到公正,谁占理站在谁那边,结果发现他越劝两人反而闹得越僵,而且都是些鸡毛蒜皮毫无道理可讲的小事,干脆撂开手不管了,跟江璨坐在一起吃着花生看戏。

这天早上下楼发现两人又在吵,当初因为祝沛琪的当机立断,住到了宋白对面,这边只有三个房间,是非来了只能住另一边,在被宋白毫不留情驳回了一起睡的请求后,他就闹着要跟祝瑾换,祝瑾当然不同意。

两人为这件事已经你来我往吵了整整三天。

宋白和江璨相视一眼,端着早餐脚下一转就去了后院。

别墅后面是修剪整齐的花园,正值夏季枝叶繁茂繁花盛开,十分漂亮,角落一丛栀子花树开得正盛,洁白的花瓣上还滚动着露珠,别有一番意境。

宋白和江璨在花丛前摆放的长椅上坐下来。

“有话要跟我说?”江璨道。

宋白戳了戳盘子里的煎蛋,道:“是祝瑾……”把祝瑾想“篡位”的事说了一遍。

自从那天晚上祝瑾来找过他之后,他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他通过傅崝从赵医生那里了解了不少关于多重人格的资料,可以说这种病具有十分强烈的独特性,每个病人情况都不一样,每个人表露出来的病症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保证百分百治得好,除了医生的帮助,主要靠个人。

更不用说祝沛琪和祝瑾本身就特殊。

所以要让谁留下让谁消失,根本不是他说了算。

但祝瑾显然铁了心认为选择权在他。

他思来想去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决定找江璨商量商量。

宋白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独立有主见,尤其在大事上,除了零食铺这件事,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被人安排好推着往前走,只是父母去世后做决定的只剩他自己,有了问题只能自己想,现在出现了一个江璨,于是在他自己还没觉察的时候,已经不自觉依赖上了对方。

江璨发觉了这一点,却没有多说什么,或者说他乐得享受这种依赖。

一如此刻,他很高兴宋白将这件事告诉他,放下叉子,问:“你更喜欢祝沛琪还是祝瑾,或者你更希望他们哪个留下来?”

宋白觉得他问的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乜了他一眼。

江璨无辜脸:“我只是好奇。”

宋白才不上当,道:“我都喜欢。”一本正经,“我对你们全都一视同仁,不会偏向任何一个,当然,有矛盾谁占理站谁。”

作为一个合格的家长,偏心是绝对要不得的。

江璨被他这副小模样逗乐,忍住笑意道:“嗯,你说得对,但祝瑾不这么想,我也不说什么大道理,让我自己带入祝瑾想一想,我也不想就这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