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脑海里的画面中,几乎所有母亲与白鸟洋天聊天的画面中,那个天晴印象中对她只有厌恶的人,嘴角都是上扬、眼神都是含着骄傲的。

就因为眼前站着的是母亲。

“所以,当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天晴用双手捧起好些泉水,从山脉中涌出来的温泉质感比一般的水还要滑腻,水滑溜溜的从她指缝间流走,只留下她泡温泉泡红了的皮肤。

她拼命地回想那时的细节,将母亲给她的记忆都唤醒。

【“父亲大人,我都看到了,你寝室里头藏着一间密室,而里头存放着那个危险的咒物……”】

【“小时候我因为贪玩曾经摸进去过,所以知道进去的方式,父亲大人,我也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我今天回家,确实感觉到宅院里头多了一些诅咒的痕迹……”】

【“那些痕迹实在太让我不适了,我们白鸟家平常也不会接拔除诅咒的工作,结界范围内根本不可能粘着咒术的残秽……”】

【“没办法之下我才偷偷留意的,我以为是有人要加害于白鸟家,只是没想到我越是调查,那些证据就越是指向你……”】

记忆中,母亲用不甘心的声线控诉着她的父亲——毕竟白鸟洋天对她而言一直是她心中最伟大的人,是她最尊敬的人,所以当她发现这个一直给她骄傲与仰首挺胸生存的勇气的存在居然是如此黑暗,她就痛不欲生。

【“我本来不想说的,我甚至跑到本丸躲着这一切,只是,只是……最近京都内发生的事件都是房间内的咒物影响的吧?父亲大人,我都看见你和加茂家的人来往了,那个人身上沾满孽气,真的很危险……”】

她尝试将自己想到的都对白鸟洋天一一说出——从出生以来就能自信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有想法、看穿别人内心、甚至得到动物欢心的她初次感觉自己其实不会说话。

站在那个无动于衷的白鸟洋天面前,她觉得自己越是要说,舌头就越像被打结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