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仓枝夏忽然觉得高中时似也有这么一幕,但她想不大起来了。

“他们是我初中时的同学。”她说:“前些日子家里安排我和金发的那位相亲,我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后跑到这里,所以才会倒在山上。”

“你之前没来过这里,当时是想寻死吗?”

北信介问得够直接的,直接到米仓枝夏也吓了一跳。

她摇了摇头:“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但不至于这么做,只是卯着劲儿往前面走,”她说着又为自己的冲动笑了出来,“至于会去到哪里我也没考虑过。”

“现在你应该知道山上危险了。”

“摸到草也会过敏发烧,已经充分了解了。”

路边洒满了野生花草,猫爪蕨、石韦、斑叶芒、桔梗,都是鸟类、昆虫和风从各处带来的。

她轻吸了口气:“其实,我本来是要姓立花的。”

母亲是旧华族,在旅行时遇到父亲。父亲只是普通贸易公司的社长,但祖父反对两人在一起,更何况父亲拒绝入赘。最后以母亲怀孕了收场,祖父只能同意他们离开东京、搬到父亲公司所在的冬木。

大概是心中多少对祖父存在怨念,祖父去世后,父亲将她送去若在东京就必然会读的冰帝,顶着他自己的姓氏。

被问祖父是不是立花时,米仓枝夏就知道她不过是用来炫耀的工具。

祖父当时的反对多少是正确的,虽说她根本没和他见过面。

从前米仓枝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受到冷遇,到了高中毕业才彻底想明白,原因很多,但都无法改变母亲自顾不暇、姐姐一心想受到父亲喜爱、而父亲根本不在乎他的第二个女儿的想法这一事实。

在歌剧团里呆了七年,以为他们会有所改变。回去后才知道人们通常都只会沿着先前的经验走,所以她只能逃走。

也正如她所料,他们打了好些电话,但在她手机开机后,肯定通过种种方式确认了她还活着,就不再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