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喜欢或讨厌。我刚才是判断你不想和迹部靠太近,所以才将你往后拉。是我判断失误,做错了?”

“……没有。”她确实不想,但她肯定了迹部的话,身体也无法后退。

“之前你说我和你熟悉的男性不一样,你也不是指我和你的女性朋友,比如远坂相似?”

“当然啊,你们完全不像。”

“她知道你家的事吗?”北信介问。

米仓枝夏摇了下头:“没怎么聊过这方面的话题。她读小学时父亲去世,母亲在她高中时去世,我们都有顾虑吧。我也没和别人说过这些……”

果然如此,其实不是难以启齿的话题,但她只和他一个人说过。

不过就算现在点明,她也没法承认。不是自己主动理解的,就没法消化。

“没有亲缘关系的异性之间,哪怕是朋友也很少发生肢体接触。”北信介觉得他有必要强调这个常识:“所以枝夏,你是怎么想的,对于我?”

并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他们行过山中平缓的小道,鸟鸣声不绝于耳,只是日常中的一次闲谈。

但从北信介口中说出的问题,他一步步的确认与靠近,将米仓枝夏的思考推至了那个她并未察觉到其存在的核心。

怎么想的?只是想要拉住他,想要拥抱他,想要看着他,想要吃他做的饭,想要和他在一起。这样不行吗?他是在拒绝她?

和拒绝盘子不同,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的东西,而是她自身。

一种比黑咖啡还要苦涩的情绪忽然在她的心中蔓延。过往经验告诉她,当她打开自己的心,他人只会递出刀刃,最后痛苦的还是她。

是不是她奢望得太多,她应该遭受这样的痛苦?

“……我,”米仓枝夏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垂下了视线,眼眶转瞬泛红,又滚出泪珠:“我也不知道……”

她注视着北信介,手足无措地。她感到脚下的地面在旋转,世界也一同静止不动安全感忽然全线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