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一巴掌,就见苏梦枕脸上闪过一丝羞窘,那一点点微微的红在他面无血色的脸上看起来格外明显。

“劳烦……”她听到他声音极低的说了一句。

布料已经与半凝固状态的血液和和伤口处的肉粘在一起,她小心地不能再小心地一点点将那些碎布取下,就像自己被砍了一样,难受地嘴里不断倒抽冷气。

“你要是疼的话,就咬着这个吧。”她剪下睡衣的一个袖子团成一团放在他嘴边,淡淡的馨香钻进鼻子里,他不自在地偏了偏头,道:“不必了。”

谭笑看他脸上一片冷静,就像身上这么多大大小小的伤不存在一样,心里暗暗佩服他对疼痛的忍耐力。

她一边小心地除去他的上衣,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

与其说是疼痛难忍,更不如说是在女子面前不得不身体的窘迫和难堪更多一些。

她自己是无所谓的,21世纪里,哪个女孩子还没见过几十几百个男人的裸体,更别说这只是脱了上半身,裤子都还好好地穿着呢。

她怕自己要是说句「把裤子脱了我给你看看腿上的伤」,能被羞愤致死的苏梦枕从窗户给扔出去。

不过人家都这个反应了,她也不好表现地太豪爽,一点都不介意地看着也不像回事,只能跟着沉默不说话,就让他以为她也是害羞了吧。

换了三盆热水,他身上的血污总算擦洗干净了,伤口也因此看得更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