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卷帘门发出一阵让人听得牙酸的生锈声响,铜锈铁锈散落一地,仅存的光源将琴酒的影子拉得很长。

漆黑的枪口指向空地中唯一站着的人。

“女人?”琴酒扬了扬眉,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倒不是他看不起女人,贝尔摩德美艳狠辣的作风深入人心,职业素养极高的琴酒不会因为性别轻视任何敌人。

他只是感到诧异。

一个没带任何武器,只拿着一本书的女人。

如果不是这里满地灰尘,琴酒甚至会怀疑自己误入了某个读书会的现场。

算了,不重要,死人没有探寻的价值。

琴酒漠然地扣动扳机。

“砰!”

子弹冲出枪膛,反震的后坐力丝毫没能影响琴酒的动作,他保持手臂挺直的姿势,枪口移向跪坐在地上的叛徒。

山吹律理在他眼中俨然已经是个死人。

枪口移动的间隙不足01秒,琴酒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燕似的影子。

高高举起的诗集印着花体的陌生文字,琴酒陷入黑暗前的最后印象是一双冷漠野性的暗金色眼眸。

她目光扫过琴酒身上所有的致命点,轻之又轻的视线落在哪里,身体哪处便不听使唤的一阵战栗。

直到战栗感停留在一处不致死的穴位,她才举起手里的书,书角平平向下一挥。

整个过程在刹那间完成,却如慢镜头在琴酒瞳孔中一帧帧放映。

他如银幕外的看客,只能眼睁睁望着既定的剧情发展,试图阻止的手被时间死死捆牢。

尖锐的呼啸声宛如身着白衣的幽灵女王在耳边尖叫,死神的镰刀擦着头皮闪电斩下,重重砍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