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水汽的酒液推到眼神逐渐死亡的太宰治面前,坂口安吾举起酒杯:“来吧太宰君,我们干杯,就像平时的每一次干杯那样。”

太宰治慢吞吞、慢吞吞地把两只手缩进袖子,伸出两只神似帝企鹅的手臂,两手一夹艰难地把滑不溜秋的酒杯捧起。

“来,干杯。”

坂口安吾:至于吗至于吗,宁可变成企鹅也不伸手,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天然如织田作之助也发现了不妥,他迟疑又担心地问:“太宰,难道你的手——被截肢了?谁干的?”

太宰治:这就是朋友的关心吗?有够温暖呢:)

太宰治非常了解织田作之助,如果他无法证明自己双手好端端地呆在胳膊上,织田作真的会认为他截肢并且深信不疑。

不要这样,他的人生已经够喜剧了,不要再为笑料添砖加瓦。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他的声音无比冷酷,比在审讯室拷问敌人时更加冷酷,用让无数人听到之后闻风丧胆的太宰先生的口吻说:

“这是个秘密,你们做好知道它的代价了吗?”

太宰治很希望自己的友人知难而退,可他痛苦地发现,这两个人不仅不害怕,还露出“搞快点”的催促神色。

可恶,他的威严去了哪里?你们就没有一丝丝对高层上司的尊敬吗!

太宰治不情不愿地抖了抖袖子,一边把手伸出来一边警告道:“我得了听到别人笑就会死的病,你们最好……”

“噗。”

仿佛轮胎漏气的声音轻微却清晰如同晴空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