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太宰治做出任何反应,她掩嘴打了个呵欠,自顾自想从水里站起来:“我洗好了,你来吧。”

水声溅起,太宰治本能地上前一步,按住欲起身的少女的肩膀。

满手冰凉,寒意从水中一阵阵上涌,如触冷玉。

“怎么洗冷水澡?”他下意识皱眉。

“我又不会感冒。”山吹律理将黏在脸颊边的湿发挽到耳后,尾指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

她疑惑地问:“你不是要用浴缸吗?让我起来呀。”

黑暗与困意短暂地剥夺了人思考的能力,山吹律理只知道太宰治要泡澡,她已经洗好了,要赶紧把浴室让给加班回来非常疲倦的太宰治。

可太宰治不配合,压着她的肩不让她动,真是个不讲道理的男朋友。

“你衣服呢?”太宰治不敢松开按住山吹律理的手,又不能正对着她,像面壁思过的犯人一样盯着墙角一块蔷薇花纹的瓷砖看,从牙齿里磨出几个字。

山吹律理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没脸红。

她实在是一个缺乏羞耻心的人。

“没关系,今天停电了。”山吹律理在黑暗中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睡衣,“我回房间再穿。”

她想得简单:黑暗是一层保护色,她本人的武力是另一重保护,旁边那位又是她的男朋友,这个局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可以用“没关系”三个字形容。

太宰治完全不这么觉得。

白桃的香味浓郁到再不能忽视,黑暗又湿又冷,眼前的一切都雾蒙蒙的,粘稠地勾起一条旖旎的丝,将断不断地挂在他鼻尖。

他按在山吹律理肩上的手力道紧了两分,引来她疑惑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