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吹律理看得认真,但她心知肚明太宰治现在恐怕十分无聊。

雪白的纸页翻过一面,山吹律理捏起一颗草莓,抬手喂进背后百无聊赖那人的嘴里。

她以为太宰治会一口把草莓叼走,让她腾出手,却没想到这个狡猾的家伙只咬了一半。

果肉在唇齿间嚼碎的声音仿佛贴在耳根边,能够想象殷红的汁水是怎样染红唇色,水淋淋的色泽活色生香,空气中弥漫沁香的甜。

喉结滚过,果肉咽下,冰软的唇咬走山吹律理指尖剩余的半截草莓,舌尖抿走她指腹甘霖的甜汁。

山吹律理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指尖,轻轻捻了捻,垂眸翻过一页诗篇。

等到书页落合,她才后知后觉:先前那页写了些什么?

谁知道,可能是一首赞叹草莓很甜的诗吧。

她决心这一页要好好读,目光刚落在第一行诗上,异样的感觉从后颈触电般蔓延,连带指尖也不自觉地蜷缩。

太宰治在亲吻她的后颈。

他吻过她很多次,口唇、发丝、额头、指尖、手背、腕骨、耳垂……或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子,或是蔓延的、无声的长调。

她全数安然地接受,欣赏却不沉迷地应和。

可是后颈……

致命的要害、隐蔽的软肋、狩猎的象征,被掌控的不安感不受控制,一瞬间山吹律理甚至产生了浓厚的杀意,指尖嵌入肌肤。

背后的动作温柔无害。少女乌黑的发丝被太宰治轻轻拨到一边,在雪白的肌肤上印下濡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