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不知道的是,博士对他的嫉妒远没有惊愕来得骇人。

他太了解小律理了,她是个冷心冷清到不是人的怪物,无论你戴上多么和善的面具,暗金色眼眸一扫,血肉赤-裸-裸剥下皮晾在雪地里,无处遁影。

这些年向小姑娘示好的人成把抓,他们无不细细研究了她的喜恶,和她交谈的每一句话每个细节都精心设计准备许久,结果却是统统铩羽,个别人甚至丢了一条命。

一个初来驾到不过半天的人,凭什么?

甚至不是牵手这类最基础的身体接触,她居然让他抱!这不合理!她从前锁喉砍腿断手一条龙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好可恶,区别对待什么的,想想就心酸落泪。

“把山吹带回她的房间去,太、宰、医、生。”博士皮笑肉不笑地下令,“到她的休息时间了。”

小律理打了个呵欠,在太宰治肩头蹭蹭,小猫似的呼噜呼噜:“直走,右转最尽头的房间是我的。”

太宰治轻轻抚了抚小姑娘单薄的后背,越过目光越发不善的博士,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律理一直背对着博士,等到太宰治越过博士,他立刻转身想看青年肩头的小姑娘一眼。

只对上一双淡漠的鸢眸。

太宰治微微侧身,食指竖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钻入博士的天灵盖,他打了个寒颤,僵在原地目送两人远去。

小律理的房间在相当偏僻的地方,周围没有邻居。她和其他实验品一样住在玻璃墙隔断的房间中,房间内唯有纯白一种色彩。

“太宰医生,你住哪里?”小姑娘被稳稳放到自己的床上,她摊开四肢在大床上打了个滚,白裙边缘卷起花朵般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