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太宰治有气无力地喃喃。

嗓子也好哑,关节酸软提不起力气,连翻身都难。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盖在身上的棉花被在他的感官中忽然变得好沉好沉,想一把掀到地上图个凉快的沉。

要不要掀呢……太宰治迟钝地思考。

他并非没有常识,无论是受凉后该喝热姜茶还是发烧不能踢被子,太宰治都知道。

但知道,不意味着他会照做。

怎么能指望一个热衷于自杀的人爱惜身体?他只擅长伤害自己。

“把被子踢掉明天会被律理酱骂吧?”太宰治晃了晃脑袋,“嗯……也不对,她没骂过我。”

只有被在乎、被喜欢、被关心的人不爱惜身体,才会有人骂他、说他、教训他。

太宰治不是。

“不过,带来麻烦的人也会被骂。”太宰治慢吞吞地想,“度假计划毁了呢。”

好热,脑袋里有根神经一抽一抽在痛,像门被拉开时咯吱的响声。

走廊昏黄的光在漆黑的房间墙面上一闪而过,短暂如同流星曳尾,重归寂静与黑暗。

黑猫踩着无声的脚步走到床边,尾巴尖优雅地勾起,轻飘飘盘在身后,暗金色的猫瞳静静地盯着脸色泛红的太宰治。

山庄里养了猫?太宰治迷迷糊糊地把手伸出被子,想揉一揉黑猫的耳朵。

他的手背被打了一下,一只冰冷柔软的手攥着太宰治的手腕,重新把他塞进被子里裹紧。

好凶的猫,不让摸就算了,还打他。

太宰治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