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血浆的颜色有点出戏……”山吹律理侧过头,刚才还在附和她吐槽的太宰治不知何时渐渐没了声音。

英俊的黑发少年靠在椅背上,眼睛轻轻闭着,额发垂落,消瘦的下颌在黑暗中泛着莹白的光,脆弱又精致。黑色风衣笼着他高瘦的身躯,搁在膝盖上的指尖微微蜷缩,显出几分倦意。

仔细看,真的十足俊美。

单是睡颜就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

山吹律理伸出手,虚虚隔着空气笼罩太宰治眉眼,最后悬停在他脖颈上。

好弱,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的弱。

可是啊,又有那么那么多人忌惮他、恐惧他、单听到名字便骇到双腿发软。

山吹律理又想到她在港口afia审讯室外看到的那一幕:低垂着眼,漫不经心用白手帕擦去指尖血迹的太宰治。

刑房内恐惧的声音离他那么近,却仿佛是从很远很远地方传来,残忍到不真实。

滑雪山庄内,杀死丈夫的野吕夫人竭力镇静地诉说自己的作案动机,讲明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作案——因为野吕家与港口afia的渊源,她计划好要在一位港口afia眼皮底下杀人,却仍在看到太宰治时苦笑着说:您的名声令人生畏。

就算是杀人魔也要感到害怕。

悬停在太宰治脖颈上那只手终是缓缓落下,轻轻抚摸他的侧脸,食指顺着下颌一路向上,撩起微微打颤的睫羽。

“醒了,装什么睡?”山吹律理说,“电影已经放完了。”

颤动的睫羽骤然掀开,鸢眸含着通透的水色,太宰治小小打了个呵欠,右手覆在山吹律理贴着他脸颊的手背上,低头蹭了蹭,咕哝了声“困。”

恐怕在山吹律理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太宰治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