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金锁年轻,眼神好,才一炷□□夫,竟真的从草丛中捡出一根金针。

她欢喜的将金针小心翼翼捧到老尼姑跟前:“大师,这可是您要的针?”

老尼姑大喜过望,连连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将那金针裹好了:“是,就是我的针,我寻它两三个月了,都不曾寻到……”

金锁好奇的问道:“大师,它对您这么重要吗?”

老尼姑点点头,与金锁一道,又走到阴凉处坐了:“这根针,是当年我用得最多的,专门给我儿子缝衣裳的……”

她眯了眯眼:“算算时日,已经四十多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金锁点点头:“那您为何要将它扔掉呢!”

老尼姑眼神暗了暗:“他年岁大了,却越发混玩。前阵子,整日不学好,尽……”

她看了看金锁,没接着说下去。金锁也是明白,毕竟家丑,即便嘴里再怎么埋怨,心中也还是记挂儿子的。

金锁想了想:“我幼时也不懂事,有一回与姐姐偷偷出门玩,叫干娘好找。现下想想,实在是我与姐姐不听话,想必当初干娘,与大师您如今一般,对我们又爱又恨吧。”

她有些失落:“可是我听姐姐说什么……子……子欲养,亲人不在。干娘过世,我们就是想孝顺,也没得孝顺。大师,我想,您儿子一定也是如此,虽然贪玩了些,心中还很是记挂您的呢。”

老尼姑没想到,原来她失了娘亲,听这语气,仿佛是从来没有亲人,这干娘与亲娘无异了。

金锁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觉得孤寂,又道:“回头若是我再来大杂院,就过来这里看您,陪您,好不好?”

老尼姑微微一笑:“可是,后日我便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