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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之中,木兰被人从背后挑下了马。她坠马后脑袋着地,马上就失去了意识。等木兰再醒来,柔然大军已然远去。

蠕蠕们不在怀朔恋战,也没有打扫战场,给还活着的魏人补刀是有原因的。

越是靠近北魏都城的平城,城市越是发达富足。六镇被蠕蠕频繁骚扰,基础建设都没法完成,又哪里能有其他城市那样富足?小小一个怀朔哪里能满足得了野心十足的蠕蠕们?

怀朔的粮食还在地里来不及收割,蠕蠕们就直接放火烧田,跟着扬长而去,直接深入北魏的土地。木兰也因此走运地活了下来。

被柔然人蹂躏过的怀朔实在是太惨了。目光可及之处满是疮痍,偶尔能听见人声,那也是哀嚎痛叫或是临终前的唏嘘。

部队被柔然冲散的时候,詹留儿就在木兰附近。也因此木兰醒来后很快就找到了詹留儿。

此后木兰还挖出过几个还是活着的魏人,无奈这些魏人大多呻吟一会儿、或是被木兰撑着走上一段就死在了木兰面前。

木兰受伤不重一是因为她个子小,不容易成为目标。二是她的防具远比周围人高级,被人从背后用枪捅了,她背上也只是留下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紫。詹留儿可就比她惨多了,他胸口给斜劈了一道,血流不止。还是木兰用叶棠传授给她的包扎方法为他止的血。

詹留儿还被马踢了脑袋。他的意识一直昏昏沉沉的,便是想自己站起来走也做不到。

贺赖野在的地方离木兰与詹留儿有一段距离。他被压在死人堆里,再晚一会儿就算没因失血而死,也会窒息而死。

沾着尘土与黑灰的脸青紫发涨,贺赖野朦胧道:“花、花木……?”

“是我。”

木兰被黑烟呛得声音沙哑。她个子比眯眯眼詹留儿还要小,这会儿背着詹留儿就像是要被詹留儿给压扁了。

贺赖野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自己面前的木兰是走马灯。他又想自己或许已经死了,花木是先他一步到了那奈何桥边,这会儿来接他了。

但撑着他慢慢往前走的木兰身上的体温如此真实,这让他在黑夜之中忍不住地流出泪来。

“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