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绘觉得自己有必要买一口锅了,就买那种电热的小锅,这样晚上要是饿了还能煮点东西吃。

荻原千绘留下的现金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存在银行账户里,这个账户不用说自然是组织的,好在荻原千绘有把东西存备忘录的习惯,账户和密码都在,但说到底不是自己的钱,千绘过不去心里这道坎,打算用了多少就记下来,以后还回去,多少是个心理安慰。

她在购物网站上下单了小锅,看着那些拿来示范拍照的食物不争气的眼泪都从嘴角流出来了。

不行。

果断关了手机洗澡,在浴室里脱下丝袜的时候她看到了膝盖上的淤青和指甲裂开的手指,刚刚都没有注意到,应该是扒电梯的时候弄伤的。

等等?扒电梯?

脑子冷静下来的千绘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哪来的力气去扒开电梯?

花洒里喷出的热水毫无效果,她从头到脚整个人透心凉,在用手把满是裂痕的镜子上的水擦干净后,千绘下定了决心。

她只想过普通人·正常·的生活,这些什么咒灵五条悟什么的,还有自己身体这个东西,都不能阻止她。

只要假装没看到,她就还是那个打工人。

没错就是这样。

一成不变的生活早就让她的精神变成了一个只想混吃等死的咸鱼,要是再早个五六年换成上高中大学那会穿越,她说不定还会为了追求刺激或是什么去寻找事情的真相,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所畏惧,但是现在?

饶了她吧,光是想要在酒厂活下去就已经要拼劲全力了,活着都是一种奢侈,她不会再把任何精力花在没必要的地方,因为现在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

只有真的死过一次,才会知道活着是多么重要。

她必须用尽全力证明自己是真的想待在酒厂的真酒才行,至于去红方这种事再说吧。

千绘不认为那边会轻易接纳她,也没什么比现在更糟糕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