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完成了整张试题，然后踩着铃声将卷子交给了监考老师，出了教室门在楼下等禾子京。

禾子京闷着头下楼，他知道自己这次铁定得挂红灯，心里难免不虞。结果下楼看见人群里垂头丧气的唧唧子，那人看起来比他这个挂红灯的还要难过，大概也明白是因为什么。

他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禾子京伸手拍了拍少年沮丧的后脑勺，引得那人抬头看他，笑道:“怎么?怕没告诉我答案，我下课来吃了你?”

少年因为他的一句话，从失落转晴，似是没想到他还会搭理自己，眼里笑吟吟的，像散着细碎的星光。

真是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组成?说他有勇气吧，平时和他说个话都哆哆嗦嗦的，像只鹌鹑；但要说他胆小，刚刚拒绝他的行为倒是十分坚定，虽然事后在这里一副要哭的样子。

禾子京看着唧唧子怯懦的眼神，心里泛起波澜，算了，和他这个小古板计较什么，说他两句到时候掉眼泪了，还不得自己哄。

“小禾……”唧唧子轻轻扯着他的衣角。

“嗯?怎么了?”他笑道。

少年犹豫了一会才下定了决心，语气难得有些急促，似乎担心被他随时打断:“我刚才不是不想帮你，我…只是觉得这样不是好办法，学习是要自己才能有进步的……”

“所以……”

“我能帮你补习吗?”他问。

这个呆子，用得是能不能，而不是要不要。禾子京看着唧唧子躲闪的目光，有些郁闷。他觉得唧唧子什么都好，最大的问题就是有时候给人感觉太自卑了，他一直觉得朋友就应该是平等相处，但这人却总觉得自己不够好。

禾子京大力捏着他的两颊，故意作生气状吓他:“那好啊，要是我没有进步，就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