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睡衣是和他本人不大相称的低调纯色丝质睡袍,细细地看,勉强能从微弱的灯光中,看见衣摆绣着玫瑰花,敞开的的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玲珑的锁骨,头发微潮,不像往常一样翘出利落的弧线,而是服帖地散开在额间,减弱了他所向睥睨的高傲气质。

他慢慢靠近,那不知从睡袍还是从哪里飘散的香气愈加浓郁起来。但完全不会像低劣的香精让人产生难受、想打喷嚏的感觉。

迹部景吾在少女的身侧坐下,此时他没有挑剔这里没有柔软的坐垫,也没有他喜欢的香氛,像一个普通男生一样盘起双腿。

幽蓝的夜空有月轮和稀星相伴,静谧的只有轻柔的暖风吹动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明天就是约好的练习赛,明明现在最应该好好休息,保持最好的状态去应战才对。

全力以赴是他的美学。

可是手脚不受控制,脑袋也不受控制,视线更加不受控制,应该到膝盖的睡裙,坐下后向上滑,露出纤弱的、一手即可环握的小腿,单薄的肩上挂着两根细细的,轻轻一扯就会断裂开来的细带,柔软亲肤的贴身睡裙,毫无掩饰地释放属于少女玲珑的轮廓,长长的卷发自盈润的肩膀披垂在纤薄的脊背上,让人更加手痒得想摸一摸。

迹部景吾克制地移开了视线。

“每一次见面只能说谢谢,我也觉得很抱歉……”漆园鹿的双眸明澈似池水,倒映着皎洁的弯月,“因为只能被迹部学长帮助,而什么也帮不了迹部学长而觉得羞愧。”

可能是这月色太温柔,让迹部景吾的骄矜也带了几分缱绻:“受到本大爷帮助的人多的数不清,如果一个个像你这样忏悔,全日本的教堂也不够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