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出头的男人,属于昔日青年人的青涩与棱角已经在身上尽数褪去。

既能够让人感受到正值壮年的强盛,又不失岁月磨砺出的稳重成熟,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敛尽棱角只是表象,展现出的温雅从容是为了更深的蛰伏,锋芒会在最需要的时候一击致命地展露出,而且会是淬着毒的锋芒。

“首领的基本状况就是这些了,不必紧张,首领很期待您的到来。”

森鸥外用礼貌而公式化的口吻收尾,不夹杂其余任何多余的态度和感情。

与对方四目交汇着,赤松源的眼神同样波澜不惊,口中说着新同事之间的客气话:“非常感谢您告诉我这些,森医生。”

……

房间里的温度是恒温,然而,当落地窗的幕布被悉数降下的那一刻,一股阴森感便于顷刻间袭来。

属于黑暗的阴森。

赤松源一瞬间有些不适应。虽然过去这六年她所在的研究所背后的那个组织也是黑色的。但她终日都只被迫浸泡在实验室中,那片背后的黑色与她无关。

这六年来,她的世界里的颜色,既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没有颜色。

一如从八岁起,她就无法再把控住的自己的命运。

但是,至少这一次,她想要赌一把。

反正,不赌一把的话,她就只能一步步走向那个横竖都是死的结局。

怎样都不会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