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慢悠悠地说着,一边说一边不时用力在舒朗脸上碾两下。

他的姿态很随意,不像是惩罚训诫,倒像是在玩——如果踩着一张跟自己有八成像的脸碾来碾去也能算玩的话。

“他们会有今天都是因为你,宝贝儿。”米哈伊尔瞥了眼熊熊火光中只能看出大概轮廓的孤儿院,很是看不上眼,“我说想跟他们在一起吃一顿感谢宴,你的拉尔莎妈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向我解释你的缺席,希望我不要在意。”

“我当然不会在意。”

舒朗的挣扎反抗渐渐停了下来,他知道他不该听米哈伊尔说那些毫无逻辑的话。但他还是想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种事。

“你是我儿子,我当然不会跟你计较。但是我不允许那个女人像个家长一样在我面前展示对你的所有权,明白吗?”

明白什么?

“如果你告诉了他们我的身份,我想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吃下我准备的东西,宝贝儿。不过你的过错也让他们死的舒服不少。毕竟清醒着被烧死和睡梦中被烧死,谁都知道哪个更疼,是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种事!被烧死的又不是我!我怎么会知道他们死的疼不疼!

“你看,这都是你的错,宝贝儿。”

米哈伊尔对舒朗的反应不甚满意,他干脆坐到了少年尚未成长结实的脊背上,抓着舒朗的头发像是摸一只野狗那样抚摸他。

“好吧好吧,别哭了,我可不会哄孩子。”

米哈伊尔眯起眼睛注视那一片燃烧的火光,用着可称温柔的力度拍着舒朗的头顶,动作里甚至有些能够叫的上安抚的意味。

“亲子教育的第一课,宝贝儿。重要的东西得好好藏起来。”

米哈伊尔用另一只手弹开打火机的盖子,火苗在清脆的弹响里升起来。

米哈伊尔抽了一口烟,吐出薄薄的烟雾,恶劣地把烟灰掸到舒朗的头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