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倒在卧室门口,头靠在榻榻米上,他倒是没流多少血,只有脖子上开了一道血口,远远看上去好像脑袋掉了一样。

那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喜欢喝酒和钓鱼,高高瘦瘦的,身体很健康,朋友很多,他的警察朋友会通过他去低价购买他开特产店的朋友的东西,那些其他的朋友也会通过他拜托警局的朋友办事情。

他们跟我一样普通,夫妻二人自诩社会最底层,开了一家生意马马虎虎的拉面馆,每日赚个几万日元,忙碌的养育着我和妹妹。

哦,对了,还有我的妹妹,我的视线扫过去,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倒在书桌上,仔细去看,她的头凭空少了一部分,像被切去四分之一的西瓜,刚好能卡在桌子上。

她是个喜欢日式传统的女孩,最爱狩衣和巫女这类的妖怪元素,有一头乌黑华丽的长发,虽然才国小,但已经能看出来日后的绝色风华,我对长得好看的人没什么抵抗力,平日也很宠溺这个妹妹。

昨天她还在欢呼自己抢到了漫展的门票,今天就冰冷的倒在桌上了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凶案现场,内心难以言喻这种突然孤身一人的心情。

其实在此之前,我从未接触过死亡,连血都没怎么见过。

但现在我却淡定的观察着我亲人死状凄惨的尸体。

狠吗,当然恨,但是慌张无用啊。

看着亲人倒在血泊里,我的心境淡定的可怕。

至于为什么不报警或是出去找人帮忙,是因为疑似凶手的人,就坐在我母亲尸体后面的沙发上看着我呢。

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应当比我小一些,国中生的年纪,穿着不合身宽大黑色西装,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裹满绷带,遮住一只眼睛,只漏出鸢色的左眼,手里把玩着一把沾着血迹的刀子,看到我进门打量客厅也没类似慌张的反应,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他浑身湿漉漉的,好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不冷吗?”我下意识的问。

他果然对我的问题产生了困惑,不过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