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对话,一个是高展旗,他律师式大嗓门配合着一把缓慢温和的声音,声音极小。

“黄医生,您好!久仰久仰。能碰到您在这会诊我很高兴。我叫高展旗,正明律师事务所律师,是邹雨同事。我已通知她大舅和弟弟邹天赶过来。”

……

“她要接受心理治疗?不会这么严重吧,她个性很坚强。平常也就有时会偷偷哭一下,女人嘛,总爱这样。”

……

“大的变故?她母亲同妹妹差不多同一时间去世。”

……

“服用镇定剂名称?这个我真不清楚。哦,不用谢。”

说着两人又走了出去,房里回复安静。

原来,我没死。这里是医院,我晕过去了。邹雨,你真没用!我暗暗骂自己,四肢百骸都像不是我的,只有思想在游荡,回转。为林启正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为什么我会忆起他?是不是我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应该啊,纵然你一人走下去也不应该再存在幻想,半年前就该死亡的幻想。

好累,真的好累,让我歇歇吧,以后的事以后再想,以后再想……

周围的一切又沉入黑暗,这里没有爱,没有恨,没有忧伤,也没有欢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些杂音窜进耳膜,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令我一直保持着似睡非睡的状态。

一个小姑娘声音:“病人现在还没醒,不能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