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后,那位母亲给我喊来空姐,面对空姐的礼貌询问,我一概回答没事,只要了杯开水,准备吃佐匹克隆,一种代替舒乐安定的高效安定片,由于我对镇定剂的依赖,阮淑珍只能出此下策,并声明等我北京出差回来,她一定亲自监督我的心理理疗。

这几天睡得很晕沉,一种病态的晕沉,可我只能伴随着偶尔的头晕在任其发展,只要能逃离可怕的漫漫长夜比什么都好。

眼睛无目的地盯着前面的椅背,林启正那挺拔的身影却闯进我脑海,现在的他正在头等舱,也许在做会议提纲,或是喝着咖啡想事情,那事情是不是也有我的影子?曾几何时,我们曾依偎一起,在这白云之上……不!不要想!不要多想!我忙回神,掩饰地喝着开水。

旁边那男孩拉着她妈妈问:“妈妈,为什么姐姐在哭?”

那位母亲摇着他说:“因为姐姐病了,病了很痛才会哭。”

“姐姐为什么不看医生?”小男孩还在问。

“因为姐姐还没找到自己的医生啊。”她眼神温柔如水地哄着宝宝。

我连忙擦擦眼睛,瞧他们母子一笑,小男孩咧嘴笑了,从兜里掏出一个淡绿色的千纸鹤递给我,叫着:“姐姐,这个送你,我上次打针妈妈折给我的,说小鸟会把病都带走,这样你就不痛了!”

我笑着接过,拉拉他小手,说:“谢谢你,这是我收过最美的小鸟。”

小男孩满足地缩回母亲怀里,他母亲却笑着对我说:“你应该好点了吧,看你有吃药。”

“好多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