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的声音稍微远了一些,她终于敢回头,忽地又肩膀一痛,撞上了人。

“哗啦”一声,那人手上的传单撒了一地。

她脚步只是停了一瞬,追兵又接踵而至。她没有余力帮那个贴传单的捡东西,只是低声道了句“抱歉”,正欲离开。

突然,她注意到不远处的垃圾堆旁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废纸箱,刚好够她钻进去。

纸箱很隐蔽,上面有塑料布盖着,若不是细看,绝对很难发现。

忧咽了咽口水。

她试探性地回望了一眼那人,刚好与他四目相对。夜色深沉,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也不敢出声,只是对那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做完,她迅速转身钻进了纸箱,认命地屏住呼息。

这是一场豪赌。

没一会,混混们就到了这附近,注意到了正在贴传单的男人。

“喂,你有没有看见一丫头来过这?!”

箱子里的忧紧张得心如鼓擂,生怕男人暴露她的位置。可她的耳膜此时却突突作响,根本听不见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暗无天日的小箱子里憋得近乎窒息,头顶蓦地出现一道微不可见的亮光。

“走了。”

男人的声音宛若天籁。

忧彻底松了口气。

她腿早就没了力,颤颤巍巍地站起,足心一阵刺痛,栽倒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衣物清新剂的味道,像是香樟和麝香融为一体,并不难闻,只是让人有些目眩。

男人没有动,静静地等她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