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酒驾?”

“不止,可能还有毒驾。”

警察见她年纪小,并没有多问,建议她直接联系保险公司,便把她送回了家。

没几天,忧便拿到了事故认定书。

上面写着肇事方全责,对方的修车、治疗费用她一概不用管,而她这边,除了保险公司赔付给她的死亡赔偿金之外,还有丧葬费,生活费和大笔精神损失费,零零总总加起来有一千多万。

满岛忧办完一切手续,浑浑噩噩地处理完父亲的丧事,看到银行存折里多出来的无数个零,却始终没有真实感。

所有事情结束,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她终于接到了安藤忠臣的电话。

再次来到那个狭窄昏暗的小办公室,忧有一种恍如隔日之感。

安藤忠臣坐在房间最深处的办公桌旁,将两人份的债务明细列得清清楚楚:本金、利息、滞纳金、违约金,加起来一共七百万。

他嘴里衔着烟,面无表情道:“我们这边只接受现金。”

忧木然地点头,恍恍惚惚地把所有钱都取出来带到了他的面前。大笔的钞票装满了整个书包,男人花了很长时间清点。

香烟架在烟灰缸旁边,孤零零地燃着,白色的烟雾熏得忧眼睛生疼,眼前有些模糊。

安藤看了她一眼。

少女似乎是没有其他衣服,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灰的黑色的连帽衫。

她下巴更尖了,嘴唇干涩紧抿,眼下一片青黑,不知道是睫毛的阴影还是数日没有睡好,泛红的眼眶里噙着泪,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