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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部长肯定了王太子的说法,让那些还在为法王辩解的内阁成员沉默了。一个耽于美色、不顾国家利益的君主,在哪里也不能说是一位贤明的君主。

“所以,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困难,不是调查先王是不是下达过这样的命令,而是如何安抚被激怒的民众。因为公债市场的动荡,先王要求各家银行救市,导致银行没有资金支付民众的存款,就是这一次民众聚集的原因。”王太子再一次把死去的法王,钉到了耻辱柱上。

决策失误、为美误国,让死去法王的葬礼,十分简单——一直到法王要下葬,民众都不时的聚集在王宫门前,如果军队驱赶,他们就去破坏贵族们聚居的街区。军队顾不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又回到王宫门前,诅咒已经去世的法王。

此时所有的巴黎银行,都已经停止营业,没有一家敢打开大门。公债市场也烂得一发不可收拾,救市的资金拖垮了银行,也拖得民众再不敢投机。

黄金市场倒是迎来了复苏,金价上涨到了十三法郎,可是出手的人不多——大家手里的法郎越用越少,没有人知道银行什么时候能够把自己存在里面的钱还给自己。

继位的新任法王,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局面。哪怕他手里掌握了军队,可是继续支付军饷,成为了摆在他面前的难题。想要让银行提供资金,现在各银行又都已经关了门。

最后,新法王不得不把内阁成员、财政部以及各大银行家召集到一起,讨论如何解困的问题。

银行家们首先要求的,便是帝国偿还他们投入救市的资金,如果不把这些资金归还的话,他们的银行无法运转,不管财政部发出什么样的命令,都无法执行。

而财政部,更是拿不出这么多资金。新法王自然要追问国库黄金的下落,得到的回答是前任法王曾经提走了大笔的黄金,没有人知道他用到了什么地方。

现在,国库的黄金储存量,不足五吨。换算成现在的金价,也仅仅只有五千万,勉强达到了各银行救市资金的投入金额。

纽沁根心里忐忑不已,他不知道被要求回家反省的涅日朗伯爵,会不会说出前法王曾把一批黄金存到纽沁根银行,那些黄金,也被他们卖出用于救市了。

新法王当然不会放过涅日朗伯爵,已经让人询问他前法王提出黄金的去向,可是涅日朗伯爵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不肯承认前法王曾经提走过黄金,前任财政部长与他的口径一致。

哪怕新法王用审查个人财务来威胁,前任财政部长与涅日朗伯爵也没有改口,声明他们说出的都是事实,而他们的财务,经得起任何审查。

放出威胁的新法王,是不能马上审查前任法王的心腹的,因为已经有人质疑前任法王死的时间太巧,好象下达让军队进城的命令,耗费了他的全部生命力一样。

如果新任法王不能尽快稳定巴黎的局面,质疑声会越来越大,必将威胁新法王王位的稳定。最后,新法王接受了财政部的建议,将印发新的法郎,取代旧法郎。

恰在此时,纽沁根收到了欧也妮从索漠写给他的信,向他了解巴黎的情况。因为欧也妮在当地报纸上了解到,巴黎出现了大规模的群众聚集,而这样的聚集受到冲击最严重的,就是贵族聚局区。她在信里亲切的问侯了纽沁根与安奈特,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无事。